无欲无求杂食单机年更选手艰难复建中关注需谨慎

[往事]假如真的再有约会(上)

#我和僵尸有个约会AU  人均僵尸预警

#逻辑混乱 OOC预警

#主往事,副佑玲等(平行世界,均可作为独立故事食用)

HE,个人爽文?一发完……不了

介意勿点,不喜勿喷




某平行时空  2000年


(一)

繁忙的大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小白的目光却唯独被侧前方的喧闹声吸引了去。

透过车窗,只见一个七旬老太抱着腿躺倒外地,皱着一张干瘪的脸,嘴巴动个不停,像是在喊痛,又似是在怒斥。

司机在一旁站着,一脸漠然,低头紧紧地盯着老太太,双唇紧抿,目光吓人。无端让小白联想起她前几日看过的恐怖电影,里面的杀人狂就是这般恐怖模样。

“这人怎么这么凶啊?”小白撇了撇嘴,下意识抓住了一旁姐姐的手,只有姐姐手上的温热才能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姐姐反握住她微凉的手,温和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傻丫头,你再看看?”

小白才一晃神,再要看的时候,老太太的踪影却早已消失不见。她瞪大了她那双清澈温良的大眼,在消散的人群中搜寻。终于,在人群中健步如飞的老妇人,闯入了她的眼帘。

她明白过来了,再望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姐姐,只觉姐姐眼里的失望浓到藏都藏不住,好像一个爱操心的母亲看到了恨铁不成钢的孩子,失望中带着满腔的无奈。

她很想安慰姐姐两句,却又无从开口,末了,只紧紧握住了姐姐的手。

“傻孩子,人世间本就有着形形色色的人,你看那边。”姐姐抓起她的手指了指路旁举着小红旗的志愿者。

同样是个七旬左右的老妇人,举着小红旗,穿着志愿者标志的衣服,烈日炎炎之下仍满脸笑容,正扶着一个盲人过马路。

这世间本就善恶共存,且善恶有报,种善因得善果。

这不,小白刚在心里默念完,便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衬衫夹着公文包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从便利店出来,将手中的水拧开递到老人的手里。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笑容温和憨厚。大概是这个男人长相过于普通,以致于小白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千遍万遍,熟悉无比。

小白为这种诡异的熟悉感到讶异,扭头去看姐姐杨回,却不曾见她眸内有异色,只读到了些许欣慰。

小白从出生以来就只有姐姐陪在身边,期间从未离开过姐姐半步。若是姐姐不曾见过这人,那想必她也不曾见过。

只当是错觉,小白微微摇了摇头,企图将脑子里的怪异感觉甩出去,随刚启动的车子一同抛诸脑后。

 

 


嘉嘉大厦

小白抬头看向这座算不上高大的大厦,又扭头看看一旁拎着行李的姐姐,“姐,我们到了!”

杨回同样抬头望了望,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眼神却幽深难懂,喜悲难辨。

到了!她的机缘之地!

根据司南指引,她将会在此处收获巨大的机缘,以解数百万年来的困忧。

 


“你就是杨小姐吧?”

杨回刚踏进大厦便听到了甜美带怯的声音,沿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戴着细框眼镜的斯文女子从管理员旁的椅子上站起,面带笑容,似乎专门守在这里候着她们。

“是,我叫杨回。这是我的妹妹小白。我们是新来的租客。”

“我叫王珍珍,是包租婆的女儿,你们请跟我来。”

王珍珍热切地替杨回拎过行李,带她们进了电梯,白皙的手指按在8上,并且好心地替她们介绍8楼的环境,“你们的房子在8楼,目前一共有……”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打断了珍珍的介绍。不过,她却也不恼,仍然一副温柔和顺的样子。

“姐姐……”

刚一出电梯门,小白鼻翼微动,而后一脸警惕地拉住了杨回的手,尚有些稚嫩的脸庞严肃坚毅,透着一股让人战栗的威压。

杨回悄无声息朝她摇了摇头,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睛朝紧紧关闭的门看去,略带深意,而后缓缓开口:“这里面的住户是?”

“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这里面住的人叫况天佑,是个警察,带着他的堂弟复生住在这里。”

“这边的灵灵堂租给了我的好朋友马小玲。他们都是很好很热心的人。”珍珍的脸上仍挂着一抹纯真而温柔的笑容,丝毫未曾注意到两位租客的脸色变了又变。

“原来是这样……”

 


“谢谢你王小姐,辛苦了。”确定一切并无问题以后,杨回朝珍珍致谢,逐客意图尤为明显。

“不用客气,以后叫我珍珍就好。”

“好的,珍珍。”

确保珍珍真的关上门并且远去之后,小白一脸严肃地看着杨回,“姐姐,这里有僵尸!”

“况天佑那一家两个都是!”

杨回脸色未变,看着小白的那双大眼带了些柔和与宠溺,“不要紧的,这两个是好僵尸。”

其实,从刚才踏进嘉嘉大厦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嗅到了同类的味道,却没有感知到一丝怨气与尸气。这就说明这一大一小两个僵尸未曾害过人命。

未曾害过人命,还是警察的僵尸想来不会是那为祸人间的冤孽。因此,她阻止了小白。而且,根据她的判断,这两位应该是被将臣咬过的二代,以小白薄弱的功力,怕是还打不过。

“小白,记住,人间自有它的运转规律。我们不能随意更改,否则可能会铸成大错。”杨回朝跟了自己五百万年的少女说道,严肃中夹了几分罕有的柔情。

“知道了,姐姐”小白朝她乖巧一笑,一双清澈的大眼仿佛缀上了满天星子,闪闪发亮。

杨回却仍有些放心不下地看着她,满眼担忧。善良单纯调皮的小姑娘怎么就偏偏生了个嫉恶如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若是她能发挥正常的功力还则罢了,可偏偏她一个一代僵尸,却连个三代都打不过,着实是让人担心得很。

如今,阴蚀王快要破封而出,世道混乱。小白这个唯一的亲人,便是拼了命她也要护住!

 

 


“小玲,你快点,快迟到了。”珍珍守在waiting bar 门口,一看到马小玲就着急地将她拖进去。

今晚嘉嘉大厦的住户及一众亲友在waiting bar 为杨回姐妹举办入住仪式。如果这个时候迟到了,似乎是有点说不过去。

“有什么好紧张的?”嘴硬心软的马小玲虽然嘴上抱怨,却悄然加快了脚步,近乎跑进了这间他们日常消遣的酒吧。

不对!

刚踏进门,她便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四肢不受控制地酸软颤抖,再难前进一步,就像是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恐惧,又似是某种血脉上的压制。

“怎么了?”珍珍反应过来,扶住小玲的肩膀。

“小玲怎么了?”况天佑不知在何时也进了来。

他正想伸手扶住小玲,却觉得血气翻涌,一股从灵魂最深处的恐惧油然升起,獠牙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脚无力发颤,直直跪倒在地。

未免珍珍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他将头颅紧紧埋在双膝之间,头脑一片混乱,模模糊糊之间他突然联想到了僵尸之王将臣。这种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颤栗,至今为止,他只在强大的将臣身上感受过。

为什么会这样?

 

 

杨回端着两盘烤翅从厨房出来,见此形状,微微皱了皱眉,斜了小白一眼,而后悄无声息地释放周身气机为马小玲与况天佑两人挡下来自小白的威压。

“你们怎么了?”她放下手中的食物,一脸关切地靠近狼狈的三人。

“没事,不小心滑倒了。”已经敛去僵尸獠牙的况天佑先反应过来,强装镇定,帮着珍珍扶起马小玲。

马小玲也回过神来了,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杨回一眼,而后甩开了况天佑的搀扶,一脸傲然地走进店里。

杨回见状,不禁摇头失笑,这位马家驱魔龙族第41代的传人果真如传言说的那般嘴硬心软,倔强骄傲。

“姐,你在看什么?”小白嘴上叼着一根薯条,凑到她身边,满眼好奇。

“胡闹!”杨回不满她方才的举动,在她耳边轻斥道。

“我就试试他们是不是真像您所说的那样是好僵尸。”小白吐了吐舌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以后再也不可这般胡闹!”

小白和她都与那位仍陪着女娲在红尘里争渡的僵尸之王将臣一样,都是盘古族人,都是这个人类世界里的天生神灵,天然有着让人类畏惧的血脉与威压。

不过,这种血脉并非人人都能察觉,只有灵觉异常敏锐的僵尸与修炼者才能感觉得到。但是很显然,刚才的况天佑和马小玲并非普通人,都一一察觉到了。杨回还记得马小玲方才的眼神,透着不曾掩饰的怀疑与警惕。

只怕以后要招来无穷无尽的猜疑与试探啊……

“知道啦”小白耸了耸肩,转头去了嘉嘉大厦的街坊那边,很快就与街坊邻居打成了一片。

杨回终于松下一口气来,她选择搬到嘉嘉大厦,还有开这间waiting bar ,目的有二,一来是等待她的机缘到来,二来则是为了小白。

这么多年以来,小白的身边始终只有杨回一人,没有伙伴,没有朋友,难免沾染了些她身上的孤寂与忧愁。

这类负面情绪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开朗调皮的女孩身上。因此,她带着小白来到了这人世间,要她在这学会爱,学会恨,学会拾起,学会放下,学会怎么在这滚滚红尘中开心无忧。

毕竟,从五百万年前见到小白的第一面起,她就发下重誓,一定要保护这个洁白如月的女孩,让她永远快乐无忧。

 

 

“你好,请问今晚对外开放吗?”低沉温润的声音,仿若在午夜梦回时听过千遍万遍的声音,赫然在杨回的耳边响起。

她猛地一回头,对上的却是一张毫无印象的脸。那人不知何时已站置她身旁,靠得极近,呼吸都快要交织在一起了。杨回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打破这种暧昧而尴尬的氛围。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双大眼仿若大海般深不见底,海上倒映着一轮明月缀上满天星子,光彩照人之际又让人觉得温柔缱绻。

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在梦中?还是千百万年前?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杨回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开了口。

男人嘴角勾起,一双眸子柔柔地看着她,“我想是吧,我叫王明月,小姐可有印象?”

“王明月?”

好熟悉的名字,杨回努力地回想,可是脑海中却并无关于这个名字以及这双眸子的半分线索。

突然,一股巨大的失落自心头升起,将她笼罩裹挟,然后再将她丢弃在一片无垠的无人荒野中,悲伤再难自抑,脸上湿润一片。

冥冥之中,她感觉自己好像弄丢了些东西,一些对她极为重要的东西。她分不清楚是她主动抛弃的,亦或是他们偷偷从她的指缝溜走而后藏匿起来,叫她再难寻到。

“你没事吧?”修长好看的手带着一张纸手帕出现在她面前。

那人的眼里一片复杂,关心担忧试探还混着一些杨回看不懂的情绪揪成一团,反倒让眼眸的主人显出几分神秘来。

杨回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纸巾,拭去脸上的泪水,勉强地牵起嘴角,朝那人说道:“不好意思,失礼了。”

“没事。”那人脸上仍挂着和煦的笑容,眼里却满是好奇与试探,“小姐可是想起重要的人了?”

他的声音很是温润悦耳,带着一阵飘渺虚幻闯入杨回的脑海之中。她不禁怔了怔,而后摇摇头,无奈说道:“不是,我好像弄丢了些重要的东西……”

“嗯?弄丢了些东西?”

男人的眼里先是闪烁着某种杨回看不懂的光芒,其后是一股巨大的失落?片刻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只静静的看着她。

“王先生想喝些什么?”杨回终于反应过来,虽然眼前这人让她觉得熟悉无比,可算到底不过才是第一次见面,遂硬生生转换了话题。

男人修养似是很好,只笑了笑,“小姐你愿意给我喝什么,我喝什么。”

 

 

 


(二)

“好巧啊!”

温润悦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白却没有好心情与他玩笑,撇了撇嘴,默默从货架上搬运姐姐嘱咐要买的酱料。

“小白,你怎么不理我了?”王明月从身后绕过来,帮着小白提起装满了瓶瓶罐罐的购物篮。

“姐姐今天没来,你可以走了……”小白瞥了他一眼,又放下两瓶番茄酱。

被戳穿了心事的王明月也不恼,反倒宠溺地揉了揉小白的小脑袋,问道:“是谁又惹我们小白生气了?是那个老实倒霉蛋马小虎还是那个二货富二代黄明宇?”

“别跟我提他们俩!”王明月刚提起这两个人,小白就气呼呼地从货架上抽出两袋番茄沙司砸在了篮子里,砸得里面的酱料瓶子相互碰撞,哐哐作响。

“让我猜猜,你肯定是嫌那个黄明宇太烦人了?”

“走啦!”

小白没有理他,将最后一瓶沙拉酱放入篮子中,自顾自地走在前面,笃定了身后那个整日“碰巧”遇见她们的男人一定会跟上。

对于这个叫王明月的男人,小白并不讨厌,反而与他有种天然的亲近感。所以,她从不揭穿反对王明月总是跟在她们后面。甚至,有时她会觉得他们三人本该如此,本该一直在一起。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小白随口问起,“王明月,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

“你说呢?”王明月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小白。

“你要是不喜欢,整天跟着我姐姐干什么?”

“可你姐姐似乎不太喜欢我?”王明月仍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是她对你跟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她对我跟对天佑小玲他们不都一样吗?”王明月干脆转过头,满眼试探地看着小白。

小白却没了声响,突然捂住那张秀丽动人的脸,侧着脑袋躲到他的身后,拽住他的衣摆,“王明月,救我!”

王明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原本挂在脸上的和煦笑容只一瞬便已消失无踪,一张俊脸阴沉可怖,眼中杀意横生。

他一把按住了抱着玫瑰花从拉风法拉利下来的黄毛小子,紧紧拽住他的衣领,单手将人提起,猛地将他摔到地上,玫瑰花登时散作一地。

“听清楚了,以后别让我跟小白再看到你!”王明月猛地一脸踹到那人的肚子上,那个叫黄明宇的毛头小子飞出几米远,狠狠撞在了散发着昏暗灯光的路灯上。

“会不会太狠了?”小白闻声从王明月身后钻出,眨了眨大眼,看着弯成虾米般的黄明宇,小声问道。

“那我替你送他去医院?”王明月故意逗她说。

“那不用了,我们快走吧”小白心虚地拉着王明月的手,脚步飞快,生怕倒地之人会继续过来缠着她。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这个黄明宇,唯独只有他,让她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代僵尸看了会从心底里感到不安,厌恶甚至是憎恨。从他出现在酒吧的那天起,她就没来由地一阵慌张,总觉得她的一切美好生活都会因为他而终止。

“没事了。”王明月看小白仍兀自出神,以为她还在害怕,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道。

回过神来的小白转头看着仍一脸关切的王明月,心里感动之余又有些恨铁不成钢。按这个笨蛋的悟性,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做成她的姐夫?

想着想着竟脱口而出:“王明月,你这个笨蛋!”

“怎么了?我哪又里惹您不高兴了?”王明月丝毫不见怒色,嘴角勾起一抹笑,眼中的宠爱便是藏也藏不住。

“我姐姐要是不喜欢你,你早该跟那个讨厌的黄明宇一样,躺在地上连声求饶了。”小白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王明月没有问为什么她姐姐能将他打得连声求饶,只嘴角翘起,低头对上那双与他一般无二的星辰眸子,满眼笑意。

今晚的月色似乎格外温柔,柔柔的月光照在两人的脸上,映得两双星辰般的眸子熠熠生辉。

 

 


“小白,你怎么闷闷不乐的?”珍珍看了小白好几眼,终于忍不住温柔地问道。

“你看看这里少了谁?”珍珍的身旁坐着她的同事兼男友司徒奋仁,他闻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道。

“小虎?你是说小虎?和小白?”环视一周后,珍珍后知后觉地看着众人惊奇地问道。

“这小丫头最近命犯桃花。”马小玲点头回答了珍珍的问题,同时还掐指算了算,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想不想知道怎么化解?只要五百块!”马小玲张开五指在小白面前晃了晃,意图以此吸引小白的目光。

不料,小白没有反应,反倒是王明月从钱包里掏了两张一千面额的纸币出来,按在桌子上,“帮我们仨算算姻缘。”,修长的手指了指自己、杨回还有小白。

杨回觉得尴尬,看了一眼王明月,开口阻止:“我不信命运的。小玲,你不用算了。”

“那可不行,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女天师迅速将两张纸币装进口袋里,手指掐诀。

“奇怪!”小玲又掐指算了算,眉头紧锁,看着小白喃喃道:“奇怪,小白的命格好怪啊,充满了变数,让人猜不透看不明。”

王明月闻言瞥了一眼小白,神色复杂,眼里闪过一丝晦涩难明的光芒,却又在瞬间恢复如常,把手伸到马小玲面前,“我看你是瞎说骗我,钱还回来。”

马小玲将他的手拍了回去,“还没说完呢!以后的我是算不出来了,此时此刻的我知道!她确实命犯桃花,那两个男人盘旋在身边乃是对她有所图谋!”

“这个你拿着回去放到她的床下。”小玲从她的包里掏出了一朵玉桃花,放到杨回的手里嘱咐道。

“那她呢?”王明月指了指一旁有些发愣的杨回。

“别吵!”小玲继续掐指,片刻过后,“杨回命中注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姻缘天定,不过……”

“不过什么?”王明月比杨回还要紧张,迫不及待地问着。相反,作为当事人的杨回一点反应都没有,冷淡得很。

“这段感情注定坎坷不平,最后能否能成竟是未知之数?”说完小玲皱了皱眉看向他们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那我的呢?”

“收了你的钱,自然会替你办好。”小玲掐指,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心中暗道为何会如此奇怪?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王明月说:“你的一切愿望都会得偿所愿。”

王明月闻言一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却并非以往的温暖笑容,而是带了一丝讽刺与嘲弄,幽深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机,而后瞬间恢复如常。

“那他们呢?”王明月躲过了杨回探究的眼神,继续问道。

“500一个人,我帮小白办了两件事,你钱花完了。”小玲张开手掌,朝他笑笑。

王明月又要掏钱,善良单纯的珍珍在小玲的摊开手上拍了拍,跟王明月说:“小玲帮我们算过了,说我跟奋仁有万世情缘。”

王明月眼尖,看到马小玲的神色顿时一黯,瞬间明白了过来。马小玲并没有对王珍珍说真话,或者说她没有跟王珍珍把话说完。

万世情缘?万世?若不是每一世都短暂而不得善终,又怎会有如此大的念力要尝试万世?

他只朝珍珍笑笑,正要问况天佑时,况天佑接了个电话,丢下一句“警察局有事。”便脸色凝重地走了。

“刚到他就走了?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是!他警局真有事,我好像模模糊糊听到电话那头说医院太平间丢了几具尸体。”马小玲下意识为况天佑开脱,等话真正说出口时才觉尴尬万分,不好意思地望向几人?

不过,好在在场的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莽撞。珍珍和司徒奋仁忙着说悄悄话,杨回忙着照顾闷闷不乐的小白,至于王明月,拧着一双浓眉,似在想些什么事情。

恍然间,马小玲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发生了变化,以后这里大概再也不会有这么悠闲惬意的时候了。

 

 


杨回和小白姐妹大概是不信命的。

小白将调好的酒倒进杯子里,递给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实男人,那个被马小玲说为是小白的桃花劫的男人,而后两人窃窃私语起来。

杨回也不当一回事,仍然擦拭着吧台上的杯子,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钟表。

快八点了,平常来这里放松的朋友连影子都不见一个。大家最近都很忙。况天佑忙着查案子,尸体盗窃案,血包盗窃案在多家医院频繁发生。

尸体。血包。这样的词语很难不让杨回多想。至于马小玲,整日早出晚归,多半也与此事有关。

“唉……”杨回叹了口气,算日子,阴蚀王应该快要重现世间了。

一口气刚叹完,耳边传来了一句“怎么唉声叹气的?”,熟悉的低沉温润。

杨回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没事,有些累了而已。”

“累了就去休息呗。”王明月按住了她工作的手缓缓道。

杨回悄无声息地抽回,转移了话题,“今天你想喝什么?”

“我听你的!”王明月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认真,语气坚定,仿佛在做某种保证。

 


“小白?”在杨回转身给他倒酒的时候,他默默靠近了小白和马小虎。

戴着黑框眼镜的马小虎仍是那副憨憨的老实人模样,王明月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人是带有阴谋而刻意接近小白的。

可是,每次一回想,他又觉得小白与马小虎的认识太过于戏剧性了,而不得不让人多想。

小白认识马小虎的那一天,他“碰巧”在超市遇到前去购物的杨回姐妹,碰巧遇到了一个偷东西的小偷,就在小白伸脚拦小偷的时候,她竟一个不小心碰倒了身后的饮料墙,一墙的饮料统统瞬间将后方路过的一个倒霉蛋给埋了。

就这样,小白认识了马小虎这个倒霉蛋,然后她居然发现马小虎就是当日在路上帮助老奶奶的好心人,更离奇的是小白居然说她一见到马小虎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

这一点不得不让王明月多想,若是说他们都是普通人,王明月还能用缘分来作为理由。可问题是他们都不是……

这么巧合的事,要么是蓄谋已久,要么就是命运弄人。

可是,任他万般试探,都未发现马小虎有任何的不妥,当真是奇哉怪也!

 


小白听到了他的叫唤,白了他一眼,继续跟马小虎聊着他们的话题。

王明月自讨了个没趣,只好坐回吧台和杨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小白的大名叫什么?”突然,王明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杨回的眼睛略带深意。

杨回摇了摇头,“她就叫小白,没有大名。”

“难道她不跟你姓杨?”王明月试探道。

杨回略一沉吟,缓缓道:“小白不是我的亲妹妹。”

王明月皱了皱眉,半晌,喃喃自语:“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回没听清,看着他不解问道: “你在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感慨你们长得相像而已。”王明月敛去眼中的复杂情绪,轻声说道。

杨回和小白长得极像,除了两双眼睛不一样之外,两人近乎长得一模一样。杨回的那双眼睛宛若秋水,平静柔和中带有着忧郁与不可忽视的威严与沧桑;而小白的则是如星辰般明亮纯粹。

可即便如此,两人也着实是相像了些,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着实是不能让人信服!

“我跟姐姐当然长得像了!”

小白送走了马小虎,坐到了王明月身边,杵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脸愁绪。

“怎么了?一颗心又跟着马小虎飘走了?”王明月用手肘戳了戳她,问道。

本以为小丫头会与他打闹一番,却未曾想,她竟然皱着眉问:“爱是什么?”

问题一出,在场的两个人都怔了怔,等反应过来,却不知如何作答,各怀心事。

“小虎跟我说每个人对爱的看法都不一样,你怎么看?”小白没有问杨回,直直地看着王明月。

王明月闻言瞥了杨回一眼,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小白,你问错人了。我一个单身的哪里懂得什么是爱?”

“你骗我!你生得这副好皮囊,鬼才信你从来没谈过恋爱呢!”小白瞪着一双大眼,直直盯着他,满眼威胁。

王明月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暗恋算吗?”

“说来听听嘛!”

王明月眸光流转,缓缓开口:“上大学时,我曾爱过我的师姐。当时,我和师姐还有另外一个师兄负责学校的一个项目。故事很老套,我和师姐相爱了,但是后来我和师兄因为工作理念不同闹了矛盾,最后师姐误解了我,选择了帮助师兄而不是帮我。我大受打击之下,离开了团队……此后就再也没见过师姐了。”

“你要是问我什么是爱?我觉得爱应该是信任,是理解,是包容。”

说完,王明月似是有意又像无心地看了杨回一眼,却并未见到她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小白点了点头,表示对王明月说法的认同,而后又眨了眨眼睛看向杨回,“姐,你觉得爱应该是什么?”

“爱?”杨回像是没想到小白会问上她,那双大眼闪过一瞬的茫然,“……,爱?爱……应该是责任,是担当,是让所爱之人幸福快乐。”

小白同样点了点头赞同,“小虎没骗我,每个人对爱的看法都不一样。”突然,小白又陷入了沉思,“那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会分开?是他们还不够相爱吗?”

王明月眼含深意地摇了摇头,“有时候不是他们不够爱,而是命运弄人……”

命运弄人?

一旁的杨回闻言,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脑海里的某个被封印的区域正蠢蠢欲动,有些东西似要喷涌而出。

 


“快十一点了,我该走了”王明月扫了眼墙上的钟表,夜深了,他该离开了。

王明月站起身来,仍像往日那样揉了揉小白的脑袋,柔声说道:“小丫头,想知道爱是什么就要勇敢去爱。只有自己爱过了才会真正明白。”

“杨回,我走了,你和小白要好好的。”王明月深深看了她一眼,面露不舍。

这是他第一次向她告别,希望不会是最后一次!

王明月转身离去,墙上的电视正在播着晚间新闻,多家殡仪馆上百具尸体离奇失踪,同期多家医院丢失大量血包。

走出店门,他抬头望向霓虹闪烁的店名,Waiting bar?你等的人是谁?他出现了吗?

或许他该出现了!一阵迷雾飘过,王明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

第七起!这个星期的第七起!

死者赤裸着上身,双膝跪地,上身伏下,额头抵地,双手放于头部两旁,紧贴地面,作叩首状。

法医正在检查尸体。况天佑默默靠近,一双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死者的脖颈。果然,颈部动脉上两个熟悉的暗红血洞在昭示着它们强烈的存在感。

死因明确!失血过多而亡。

法医将死者翻过来,露出它苍白脆弱且干枯的面容。况天佑却没有心思看他长什么样子,而是被他胸口正中央的图案吸引了去。

鲜血在胸口凝成一个诡异的圆,宛若一轮血月,散发着妖冶的光芒。突然,一团黑气自死者的左胸升起壮大,向上一寸一寸侵蚀着妖冶的红光,直到黑气完全侵蚀了胸前的圆形才停了下来,死死地烙在上方。

况天佑见此情形,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陷入深深的思考。

死者因为被僵尸吸血而死是可以明确的,可他胸口的图案是怎么回事?那团黑气又是怎么回事?

“天佑,看了六天还不够?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同事高保过来推了推况天佑,好奇地问道。

况天佑仍然没有回过神来,随口回答道:“没有,我觉得死者胸口的图案有些奇怪。”

“你开玩笑吧天佑,死者胸口哪有什么图案?”高保向前走了一步,凑近了些去看死者的胸口,然后又拧着眉毛望向况天佑。

“死者胸口不是有一个黑色的圆形吗?大约汤碗碗口这么大!”

高保闻言揉了揉眼睛,又凑近了些,而后像踩着了弹簧一样,忙向后弹了好几步,才看着况天佑哆哆嗦嗦地说:“不会这么邪门吧?”

况天佑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一脸凝重地看着高保:“你真没有看到死者胸口的圆形?”

“没有!不信你问法医!”高保整个缩在了况天佑的身后,只探出了脑袋望着仍在检查的法医。

“死者胸前怎么黑了一片?”况天佑意识到有些不妥,朝法医试探道。

法医闻言怔了怔,再次望向死者的胸口,有些犹疑地开口:“况警官,你是不是看错了?死者胸口并无任何痕迹!”

“可能是我看错了……”况天佑再次陷入沉思,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死者的胸前。

难道说只有他才能看到?

“不是这么猛吧?”高保在他身后颤了颤,一只手死死地拽住况天佑的袖子往门外走,“兄弟,你可能撞到脏东西了,还不快走?!”

“死者什么身份确认了吗?”况天佑任由高保将他拖出去,走在狭窄飘着恶臭的小巷子当中。

“你猜猜?反正像他这样的人死了才算是为社会做贡献。”高保脚步飞快,小跑着钻出那条暗无天日铺满垃圾的小巷。

“又是通缉犯?”刚从黑暗中走出,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况天佑眯了眯眼睛,随口问道。

“连环杀人犯,专挑小女孩下手的死变态,通缉了将近十年都没抓到……”

又一个通缉犯?

“你说凶手是不是在为民除害?”高保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

况天佑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别乱想!现在是法制社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杀人就是犯法!”

况天佑没敢告诉高保实话,侧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事先走了”,转头开车径直往警局开去。

 

 


停尸房

一号死者,车祸肇事者,身上背了一辆大巴车的人命。况天佑缓缓拉开裹尸袋,直直望向尸体的胸口。果然,胸口鲜红一片,却并未见到有黑气的踪迹。

二号死者,为了骗取高额保险,纵火烧死一家七口的人渣。胸口左边开始出现一丝黑气,绕上红色圆形的一角。

三号,黑气上涌,覆盖的位置更多了。

……

六号,黑气已经差不多将红色圆形完整覆盖了,只留下弯弯的如月牙般的弯环。

月牙?刚才所见的图片在况天佑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动态的图形。

月食!况天佑终于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月食的动态过程。

可月食跟僵尸杀人有什么联系?凶手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为什么他以前没发现这个诡异的血月?况天佑满脑子的疑问。

突然,窗口闪过一片黑影,况天佑一个闪身,开窗追了出去,空气中弥漫着厚重刺鼻的血腥气。

太快了!对方太快了!

一息之间便已将况天佑甩出一里之外,绕是况天佑再怎么努力追赶,对方始终游刃有余地与他保持着一里的距离。

“你一个营养不良的僵尸也想追上我?哈哈哈哈哈”嚣张慵懒的嘲讽从前面传来。

况天佑再想追赶,对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月食?僵尸?七天?”

“不仅这里这样,昨天我跟peter视频。他说美国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七天之内连死了七个罪大恶极之人,每个都在作叩拜状。”马小玲在一旁补充道。

求叔听完况天佑和马小玲的描述后眉头皱得更紧了,陷入了沉思,片刻过后,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阴蚀王的故事?”

“没有……”

“没有!”

求叔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纸页已经泛黄的线装书,书页已经薄到透光了。他小心翼翼地翻到中间一页,递到马小玲的手上,而后缓缓开口道:

“阴蚀王乃是玉帝和王母的师弟,三人一同在昆仑学习法术,一同对抗外敌,一同统一管理三界。但是,后来阴蚀王野心膨胀,妄图自己一人主宰三界,堕入魔道,扰乱三界,与玉帝和王母大战数天,终于被玉帝和王母联手封印在了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如此才让三界得以安宁。”

“这书里说阴蚀王会在五百万年后重现世间?”马小玲小心翼翼地翻着,认真而仔细。

“是……据说阴蚀王的法力是三人当中最强的,另外两位无法将他杀死,只能将他封印。但是,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脱困而出。”

“算起来,按照书上预言,只需要五百万年阴蚀王便能脱困而出。今年正好是第五百万年……”

“可是这和僵尸杀人有什么关系?”仔细听完故事的况天佑不解地问道。

马小玲将手中的书轻轻合上,看着况天佑慢慢说道:“阴蚀王还在天庭的时候叫明月王,你说有什么关系?”

“明月王?阴蚀王?”况天佑一脸严肃地说:“你是说那轮血月和月食都与阴蚀王有关系?”

“光明圣洁的明月被黑色笼罩不就是月食?不正是当年的明月王堕入魔道而成为阴蚀王的象征吗?”马小玲细心地分析着,一脸严肃,“阴蚀王怕是已经重现世间了……”

对于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况天佑一向半懂不懂,刚想要再问,却被求叔摆手打断了。

求叔目怀忧虑,缓缓开口:“七这个数字是非常特殊的。在东方,七乃是阴阳五行的结合体;在西方则有耶稣在七天之内创造万物的传说,都说明了七代表着万物代表着完美。”

“七天之内连杀七人,且都呈叩首状。我想他是在做法事!而且七天已过,法事已完!”

“做法事?他做什么法事?那和僵尸有什么关系?阴蚀王他不是个神?”况天佑听得迷迷糊糊,一股脑将心里的问题都倒了出来。

“做什么法事不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马小玲撇了撇嘴,继续说:“你说的那七个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身上都背着汪洋大海般的罪孽与怨气,能做好事才怪了……”

“僵尸乃三界六道之外的存在,因为毛马两家的威胁,很少现于世间。而今却与阴蚀王这个大魔头勾结起来为祸世间,三界必定会由此大乱……”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白白看着阴蚀王为祸世间?”善良正义的僵尸警察况天佑脸上染上了几分愤怒。

“如今我们也别无办法,唯有等他的师兄师姐再次联手才能将他镇压。你们两个先回去,我一会儿作法通知天庭,让他们早做准备。”求叔说着就要赶他们走,开始准备作法所用的材料。

 

 

况天佑和马小玲一路无言,一直到了快要分别的时候,马小玲却叫住了况天佑,还是一贯的倔强别扭,“况天佑,这个给你!”

说着,马小玲从她的包里翻出了一个小镜子塞到况天佑的手里,也不等人反应过来就转身离开了。

“这是什么?”况天佑望着远去的背影大声问道。

“玄光镜!这个镜子可以让我看到你的一举一动,方便我监督你有没有和阴蚀王狼狈为奸。”马小玲仍然没有回头,脚步却悄然慢了下来,仿佛在等着况天佑与她的再次对话。

况天佑闻言却没有生气,嘴角反倒勾起一抹笑来,问道:“我真有那么差劲吗?”

他知道马小玲并不是在监视他,而是在担心他。玄光镜是可以用来通讯的!比电话强多了!

前面慢下来的脚步频率又变快了,她还是没有回头,只有一句轻快带笑的“是啊,你真的很差劲” 在空中飘飘荡荡,传入况天佑的耳朵。

况天佑会心一笑,看着远去的窈窕身影,大声喊道:“谢谢你,巫婆玲!”


 

 


“还真是郎情妾意!好生令人羡慕……”

刚转过一条街准备回警察局的况天佑突然听到了熟悉的慵懒而嚣张的嘲讽声,鼻子微动,浓烈而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况天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那人却丝毫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停在了两步开外,翘着手站姿笔挺。

黑色的长风衣,纯白色的面具,将况天佑面前的男人笼得严严实实,叫他看不清楚他的真实面容。

“你是谁?”

“我?五百万年,太久了,久到你们凡人都忘了我的威名。”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仿佛从未把世间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你是阴蚀王?”况天佑如临大敌,一脸凝重地盯着他。

“是!”阴蚀王应下,往前逼了一步,语气轻佻慵懒“怎么?你想打我?你一个喝过期血包营养不良的僵尸打得过我吗?”

“打不打得过,打了再说!”况天佑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双拳紧握,露出獠牙,拉开架势。

不料,那人见了却轻蔑一笑:“还只是个绿眼小二代,就想打我?”,说着双手轻轻一挥,带出巨大的能量风波,将况天佑掀翻在地。

羞辱!况天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任人拿捏。

“给我滚!”大怒之下,况天佑紧握着的拳头吱呀作响,一个俯冲想要给狂妄的家伙一个暴击。

“呵”阴蚀王仍是那般云淡风轻地挥手。

况天佑再次被强大的能量击中,跌落在地,浑身的骨骼咯吱作响,口吐鲜血。

“滚!”况天佑又一次从地上爬起,紧咬牙关,力量暴涨,脸上杀气渐深,向着未曾动过一步的阴蚀王冲去。

阴蚀王不但不躲,反而语气轻快地引导况天佑,“对了对了,再生气一点”。说着,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况天佑额头上点了点,况天佑猛然倒退两米,一口鲜血喷出。

“不够不够,我来帮帮你!”阴蚀王一个掠身,直取况天佑的门面。

正当况天佑闭眼认命的时候,他只听得阴蚀王轻声笑了笑,“为什么不通知马小玲?心疼她?”

况天佑闻言下意识摸向口袋,空空如也,马小玲不久前给他的玄光镜不见了。再看阴蚀王,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中的小镜子,“我帮你通知她……”

“还给我!”阴蚀王的这个举动彻底踩到了况天佑的底线上,他周身气机暴涨,眼中眸色变深,头发转白,死死地盯着阴蚀王,仿佛是深山老林中盯着猎物的一头野狼。

“啧啧啧,这就对了,为了你心爱的女人而战!”阴蚀王随手将玄光镜放入风衣口袋,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着奔腾而来的况天佑。

“很好,进步很大。”阴蚀王横臂格开了气势如虹的一拳,稍一用力,一掌拍在了况天佑胸前,况天佑倒飞几米,重重地撞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正当满身灰尘目光似电从深坑爬出来的时候,天空闪过一片白光,阴蚀王抬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看了况天佑一眼,“我现在没空陪你玩了。”

“还给我!”况天佑又一次向阴蚀王冲去,不过这一次阴蚀王并未给他近身的机会,背着手原地腾空而起。

“我最讨厌别人在我眼皮底下秀恩爱,这面小镜子我没收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面前轻轻一揭,纯白色的面罩被捏在洁白的手里,露出一双波澜不惊的星辰眸子和如刀削般深刻的英俊脸庞。

可那张英俊的脸庞却远没有眼眸那么沉静,双唇紧抿,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该死的况天佑,原声都认不出来是我?他是耳聋吗?”

念叨着,他有些暴躁地扯开身上的黑风衣,从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开了口的血包,砸在了桌子之上,红色的液体溅在洁白的面罩之上,恍若滴下的几滴血泪。

又觉不解气,王明月长手一伸,将仍残留了一半液体的袋子抓到手上,统统灌入口中,吞进腹内。

该死,用原声做了这么多戏,就是为了让况天佑将王明月和阴蚀王联系在一起。可谁曾想,这家伙反应居然这么迟钝,都两次了,还是没能联想到王明月就是阴蚀王。

可是,他都明示了啊!又是血月黑气,又是明月王,又是故意用原声出现,他怎么就联想不到呢?!

难道还要他穿着黑袍带着面具在况天佑面前大吼我是王明月?荒谬!

还说况天佑是变数?也许把他气死了也还真算是变数的一种。

变数?王明月突然想起些什么东西来,在玄光镜上点了点,画面切到了马小玲那边。

“马小玲啊马小玲,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喧嚣的街头突然静了下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凭空响起,飘飘渺渺响在各人的耳边。路过的行人有些面露迷茫,有些面露痛苦,还有些面露欢欣……

不对!这笛声有问题!

马小玲皱了皱眉,一边在心里默念清心咒,一边循着笛声寻去。在笛声的指引下,马小玲转了又转,终于在一处幽暗的小巷尽头见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修长挺拔的身影,柔亮光泽的长发,以及微风吹过偶然露出高洁的脖颈,不难看出这本该是一个出尘美好的男子。

如果刻意忽略掉他身前那二十余个张牙舞爪的僵尸的话……

“何方妖孽在此作乱?”马小玲抽出伏魔棒直指背对着她的身影。

男子并未回答她的质问,甚至连头都没有扭一下,修长的手指仍保持方才的频率按在笛子的孔洞上,奏出悠扬又诡异的乐声,引着眼神空洞的僵尸慢慢前行。

“岂有此理!”被人忽略了的马小玲怒火横生,举着伏魔棒朝那道背影打下。

仿若嫡仙的出尘男子终究还是动了,翩然转身,两指作剑格开了欺身而来的伏魔棒。另一只手则始终举着笛子,白皙如玉的手指翻飞,按出一个一个美妙的音符。

马小玲见一招不成又换一招,飞身而起,对男子来了个连环踢,同时一手偷偷摸到包里的符咒,趁其不备打在了僵尸群里。

“临 兵 斗 者 皆 阵 列 在 前,诛邪!”

“别动!”笛声终于停了,男子转身朝她厉声喊道,一张洁白如玉的脸庞充斥着怒火,涨得通红。

到底还是晚了,神龙成功放出,轰在了眼神空洞的僵尸群里,成功诛杀了一小半走在前面的僵尸。

马小玲原本就没想要现在与男子争斗,而是要将他驱赶着的僵尸都一一灭掉。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这二十多个僵尸流落世间会造成怎样血腥的后果。

马小玲正要发动第二次攻击,却不曾想变故发生了。原本眼神空洞的僵尸目露凶光,张牙舞爪朝着两人飞奔而来。

男子见状,朝着马小玲大骂一声“胡闹!”,随后重新架起笛子,修长的手指在上面飞快舞动,方才的笛声像加了速一样,飞入僵尸群中。

可惜,为时已晚,僵尸的暴戾彻底被马小玲激起,眼冒凶光,威力大曾,朝着二人飞奔而来。

“来得正好!”马小玲再一次释放了神龙,可这一次神龙却只勉强才杀了四人。

男子见状,笛声突转,原本美妙的音符直转为杀人的利器,诡异地飘荡在僵尸群的上方。

魔音入耳,冲在最前的几个僵尸痛苦倒地,双手不安地捂在耳上,坚硬的指甲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马小玲见状,连忙上前用伏魔棒一一解决。

她和吹笛男子形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男子始终跟在她身旁发出音浪攻击,而她则冲在前方和僵尸打在一起。

“临 兵 斗 者 皆 阵 列 在 前,诛邪!”

随着神龙的一声怒吼,最后一个僵尸在她面前灰飞烟灭。她拍了拍手,将伏魔棒收好,转身冷冷地看着同样铁青着脸的男子。

“你是谁?”

“我是谁与你有何关系?”男子的笛子仍横在嘴前,仿佛小玲稍有异动便要将她消灭一样。

“你是谁我不感兴趣,可你跟僵尸扯上了关系,就由不得你不说了!”说话间,马小玲再次捏起诛邪的符咒,警惕地看着男子。

这一次她没有先动手,而是紧紧地盯着这个打扮怪异的男子。她知道,如果刚才没有他的帮忙,她将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甚至有身死道消的可能。所以,她初步判断这个男子并非她开始时所认为的恶人。

“没想到马家驱魔龙族第41代传人竟是这般莽撞之徒。”男子侧过脸去,斜了小玲一眼,嘲讽道。

“你……”小玲正要与他讨回公道,却不料男子竟然随风而起,飘飘摇摇,飞向远方。

“想走?”马小玲从包里掏出一道追踪符,隔空打在了男子的背上。

 


“对了,就该这样。”王明月将镜子倒扣在桌上,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

“都给我入局!一个也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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